晨起赶早，孙书.记踩着三轮车赶集，窄窄的小车厢里挤着三个少年少女。
“你们赶得巧，前两年才铺的水泥地，要是过去啊，这路颠得能把人甩出去。”孙书.记脑袋顶光秃秃的，四周长出白发，眼睛也有深深的皱纹，却笑得很是知足，一点不见烦恼，“蔓蔓，我跟你说我们小学跟你爸比赛骑车，他头一个甩泥里，扎了一身刺球。就那种黄不拉几的刺球，扎堆长的，不扎人就是爱黏衣服，见过吧？”
冬天的树都是秃的，何况草呢，白蔓蔓看着地上的枯叶摇头说没见过。
孙书.记叹了一声，他们那时候的童年于现在的孩子而言，已经相去甚远了啊。一路上他又忍不住讲了小时候玩的圈，浪的环，爬过的荒野。
本来成陈也要跟来的，但车厢实在坐不下来。三个人坐着农村家里的矮三角板凳，身子一荡一晃得挨在一起。
也不知是什么定律，女主总是要像男主倒过去，眼看着白蔓蔓就要扑进顾北栀怀里了，空隙里伸出一只白皙劲瘦的手，拦腰把她揽了回去。
白蔓蔓就虚靠在贺睢怀里，双脚并拢了，双手搭在膝盖上，崩得像个小学生一样。
太近了吧。
贺睢仿佛浑然未觉，前面一个上坡时拉住她的手稳住身形，顺势就把白蔓蔓整只小手圈在大手里了。
两只手跟两条鳗鱼相遇似的，奇妙地触电一瞬，贺睢没松开，还轻抚她的手背以示安心。
白蔓蔓垂着脑袋，不争气得连脖子都红透了。他们之间一直是把握有度的，极少能靠得这样近，于她而言，还有种不现实的感觉。
白蔓蔓除了自己的手脚外别的一概不敢看了，也正因如此，错过了贺睢浅浅的笑容，微红的耳尖。
到了市集下车，手也得松开了，两个人心里都划过失落，不约而同地隔着半米远。
顾北栀拿着手机走正中间，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空气都有股泛甜的味道，有些腻。
他摆着手机，亮了又摁，摁了又亮，页面躺着一整排的未接电话，也不知是谁打来的。
顾北栀盯着白蔓蔓的背影，太瘦了，……她好像比她胖一点，肩膀也宽一些，白蔓蔓的肩膀太窄了……还是胖点好。
于是吊儿郎当地指着前面的摊子：“虞欢，别光走啊，多喝几个菜啊。”
白蔓蔓顿步等他，然后一拳挥到半空，在顾北栀肚子那停下，恶言恶语：“我看你是缺少社会的毒打。”
好好一少年，怎么就疯了呢？
状似无意地，贺睢行到二人之间，挡住了白蔓蔓的视线，看着那摊位一水的速食火鸡面说：“她胃要养，不能吃太辣的。”
白蔓蔓回头一看，果然是个卖速食面类的摊子，看着个个包装上都红红火火的，明晃晃地印着‘爆辣’两个大字，额头上冒出一个巨大的‘＋’号。
“顾北栀，你是想谋杀我吗？！”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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